有人問,究竟上帝是否臨在於祂子民對祂的敬拜中?我們可以嘗試從聖經的文字中找答案。我們又可以用做神學的方法嘗試整理出答案。我們也可以嘗試用哲學的思維方式來推論答案。
首先,上帝是創造天地萬物的全能神,無所不在,無所不知。祂超越空間和時間。宇宙中任何事情,祂都統管和細察,包括地球上人的一切行動和思想(詩三十三、一三九)。這樣的一位神,究竟會如何參與人奉祂名舉行稱為敬拜的聚集呢?人在其中所進行的一切活動,對祂來說又有何意義呢?人怎樣期盼祂的參與呢?或反過來說,人如何藉着那稱為敬拜的聚集,參與上帝創造的旨意和工作呢?在聚集中,上帝的角色和人的角色如何影響稱為地球的世界歷程之發展?
在舊約聖經創世記,上帝與亞當和以色列的列祖見面都無需固定的時、地和形式。到了出埃及記,上帝按以色列人的需要教導他們建造會幕,讓他們看到上帝與他們同在的具體表明。隨後,上帝頒布獻祭和節期舉行的時、地和儀禮,其中一些是上帝與以色列人立約的證據,並會秉行至永遠。至大衞王時,他曾起意為上帝建造聖殿,目的之一是要使上帝的名譽榮耀傳遍萬國(代上二十二5)。這殿在所羅門王治下得以建成,他在獻殿禮的禱文中這樣說:「上帝果真住在地上嗎?看哪,天和天上的天,尚且不足你居住的,何況我所建的這殿呢?……願你晝夜看顧這殿……你僕人和你民以色列向此處祈禱的時候,求你在天上你的居所垂聽……論到不屬你民以色列的外邦人,為你名從遠方而來向這殿禱告,求你在天上你的居所垂聽,照着外邦人所祈求的而行。」(王上八27 – 30, 41 – 43;代下六18 – 21, 32 -33)這話明顯表示,所羅門王相信充塞於天地之間的上帝並不住在人手所造的殿,但他卻請上帝垂顧此殿和回應祈禱。在所羅門作此禱告之前,當歌唱的利未人向上帝發出極大的讚美,並祭司放置好耶和華上帝的約櫃,從聖所出來的時候,「有雲充滿耶和華的殿,甚至祭司不能站立供職,因為耶和華的榮光充滿了殿」(王上八10 – 11;代下五13 – 14)。可見,充塞於天地間的上帝曾以祂的榮光充滿稱為祂名下的殿。無所不在的上帝,祂若喜歡,就可以以祂所定的方式顯示祂臨在於祂的聖殿中,回應祂子民及世人對祂所作的敬拜、讚美和祈求。
在新約聖經,耶穌說:「若是你們中間有兩個人在地上,同心合意地求甚麼事,我在天上的父,必為他們成全;因為無論在哪裏,有兩三個人奉我的名聚會,那裏就有我在他們中間。」(太十八19 – 20)使徒保羅說:「……你們是上帝的殿,上帝的靈住在你們裏頭……上帝的殿是聖的,這殿就是你們。」(林前三16 – 17)他又說:「你們(外邦人)不再作外人和客旅,是與聖徒同國,是上帝家裏的人了,並且被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,有基督耶穌自己為房角石,各房靠祂聯絡得合式,漸漸成為主的聖殿;你們也靠他同被建造,成為上帝藉着聖靈居住的所在。」(弗二19 – 22)耶穌藉着聖靈臨在於信徒心中,當信徒遵從上帝的教導而聚集的時候,就是上帝的殿臨在於人間,這殿是由各民各族(外邦人與猶太人)上帝的子民所組成的超級教會,而三一上帝的靈是臨在於他們中間,使人間的敬拜和祈求可上達於天庭。使徒保羅在以弗所書一章23節又說:教會是祂的身體,是那充滿萬有者所充滿的。可見,那充塞於天地間的創造主,豈不也就是那充滿祂教會的救贖主嗎!
從上可見,上帝的臨在不在乎人手所造的殿,而是在乎祂所造和所救贖的人。當人心裏有祂所賜的聖靈,那心靈已成為祂的殿;而當祂子民聚集時有祂所賜的靈在他們中間,那羣體就是祂的殿的具體展現。祂若喜歡,隨時都可以以祂所揀選的方式於他們中間顯示祂的臨在。
教會的崇拜要得上帝的喜歡,不在乎建築物,不在乎禮儀,而是在乎聚集在一起的人。舊約時代有聖殿作為崇拜和獻祭的基址,雛形的新約教會有民居式的敬拜聚集和逐漸成形的敬拜儀禮,將來在天上有上帝和羔羊自己成為聖殿,在其中敬拜的都是得蒙上帝喜悅的人。崇拜要能在地若天的得蒙上帝的喜悅而臨在,得蒙聖徒謙卑地讓上帝在他們中間居首位,心中尊祂為聖,在生活中與慈憐的上帝同行,實踐上帝的公義與仁愛。這樣,全在、全知、全能並至聖的三一上帝必與他們同在,從今直到永遠,阿們(約十四23)。
黎本正
《我們所敬拜的上帝》譯者
(文章原載於《文藝通訊》2021年1月號)